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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传旨来解除李余的禁足令时,李余也跪了,主要是怕自己不跪,到手的解禁令飞了。 一回生二回熟,李余也没因为自己这点小毛病就叫宣旨太监为难。 李余听不懂圣旨上的大段文言文,还是桂兰在宣旨太监走后和她解释,她才知道皇帝给了她很多赏赐当安抚,可这些赏赐里面,唯独没有允许她出宫,让她跟着一块去避暑山庄这一条。 李余认命,反正皇帝都已经开始注意到她,想从她身上获得更多“发明”,那让皇帝赐死她这条路多半是行不通了,若她非要刺杀皇帝试一试,说不定会被皇帝囚禁起来,到时候就真的一点寻死的法子都没有了。 既然如此她还藏个什么劲儿,直接拿出来,争取死在避暑山庄不就行了。 李余下定决心,喃喃自语道:“让我想想是搞酒精还是搞□□,水泥的话,是不是得用火山灰?” 第二十章 李余为他鼓了鼓掌。 李余最后还是决定弄消毒酒精。 原因无他,方便。 正好下午睡太多,晚上不怎么困,李余就叫桂兰多点了几根蜡烛照明,坐在桌前用竹笔把酒精的制法和作用写了下来。 她写完才发现自己用的是简体,虽然她有好好学习怎么写繁体字,但她懒得再写一遍,索性叫桂兰提笔,自己在一旁念,让桂兰把她写的内容又誊抄了一遍。 制作消毒酒精,首先要蒸馏出烧酒,也就是之前用过的蜀州酒,在蜀州酒中加入适量的生石灰,再蒸馏一遍,就能获得无水酒精,其后按照三比七的比例,加入水和无水酒精,混合成浓度百分之七十左右的消毒酒精。 生石灰的制作工艺很简单,古代本来就有,所以不是问题,问题在于…… “这个法子的问题在于,我不知道要加多少生石灰,我看过的里都没写,也可能写了我没记住,反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,或者多试几次,总能试出适合的比例。”李余站起身伸了个懒腰,没发现桂兰看她的眼神有多不可思议。 因为这个法子也太简单了,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法子做出来的药酒,既能清理伤口,又能预防褥疮,还能退体热。 李余不知桂兰在想什么,还道:“你明天把这个送去给皇帝,问问能不能让我跟着一起去避暑山庄。” 桂兰低头应下,将写了字的纸吹干,仔细折叠拿小盒子装好,并在当天晚上李余睡着之后,把装了纸张的小盒子送到皇帝面前。 第二天中午,李余睡过了头。 以往哪怕她再怎么赖床,桂兰都会叫醒她,因为这是她自己吩咐的,她还千叮咛万嘱咐,说“无论第二天早上我有多不情愿,多凶,哪怕和你说我后悔了我还要睡,你都别听,就叫我起床,死都要把我从床上拖起来。” 故而每次李余赖床,桂兰都会坚定地叫她起床。 这次桂兰没叫她,她也不怪桂兰,只当是桂兰关心她,想让她多睡半天。 中午吃午饭时,李文谦和小十一来了,他们都不敢在李余面前提昨天的事情,一个和李余聊今天早上都上了那些课,上课的先生都讲了些什么,一个带了许多自己平日出宫时买的小玩意儿,说是最近功课重没时间玩,就送给李余了。 李余一边听李文谦讲,一边不客气地把小十一送的东西都给收下。 等吃完饭,李余问他们俩:“老九怎么样了?” 说起老九,李文谦和小十一的第一反应就是皱眉。 李余:“怎么的,真是他联合外人来坑我?” “当然不是。”李文谦怕李余心寒,连忙道:“九叔还没这么糊涂。” 小十一很是不屑地嗤笑一声:“他那还不叫糊涂?” 李文谦:“十一叔!” 小十一:“行行行,我不插嘴,你说,小东西脾气越来越大,都敢和你叔大小声了。” 李文谦本就圆嫩的小脸因为生气撇嘴角,显得更圆了。 李余手痒捏了捏李文谦的小圆脸:“先不气先不气,说完了再气。” 李文谦简直被他们姐弟俩搞得没脾气,闷声道:“九叔说他什么都不知道,也没想害姑姑,我看着不像装的。但他在知道姑姑你的事情以后,就、就……” 李文谦越说声音越小,有些说不下去,小十一不耐烦,抢过话头:“就跑去紫宸殿给孙少康那畜生喊冤去了!” 孙少康便是孙翰林的幼子,老九的伴读,被李余弄死的那个男人。 小十一骂骂咧咧:“你说他脑子里装得都是些什么?平日里也不见他同孙少康有多亲近,怎么这会儿不帮自家姐姐,反倒帮起外人来了。父皇也被气得够呛,让他在殿外跪了一宿,今早召他进去回话,你猜怎么着?” 李余虽然不是真的安庆公主,但也是和老九一块下过棋上过课的,听到老九这么偏帮别人,心里多少有些膈应,但还是问了下去:“怎么着?” “他承认孙少康错了,但孙少康已死,希望父皇不要追究孙家人。” 李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话有什么问题。 小十一还在那生气:“你说他怎么想的?不知道还以为孙家才是他外家呢,这么护着,还好父皇英明,没听他的,把孙翰林给贬了,不然怕是人人都以为我们天家公主好欺负。” 李余这才恍然:这里是古代,是一人出岔子,全家都有可能受牵连的古代,更别提他们孙家得罪的还是皇室,就算是为了维护皇室的尊严,也必须严罚。 李余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,就感觉脚下有些莫名的发飘。 下午她同李文谦和小十一两人一同去了求索斋,这天下午是文课,不必去教场,李余盯着讲课的先生看了片刻,又环顾四周,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—— 如今讲课的这位先生是去年的状元,目前还在翰林院当编纂,官儿不大,但挺傲气,平时看李余特别不顺眼,每次要叫谁起来背书问答,视线扫过李余时都会眉头紧皱,生怕李余看不出他反感自己课上有女子的态度。 但今天,这位先生看到李余只是脸色略微僵硬,随即转开视线,像是在强忍着,不让自己流露出排斥的情绪。 而且课室里人少了许多,年纪小的皇子察觉到她的视线,紧张地像是被闻鹫点了名一般,挺直了背脊。 下课后,先生收拾好书本匆匆离去,李余好奇地问李文谦:“今天怎么少了这么多人?” 李文谦不知道该怎么说,依旧是小十一心直口快,给李余解释道:“上午有几个嘴碎的,不敢对外说你的事儿,就来书斋里说,正巧撞见闻帅来上课,闻帅就把他们都给扔了出去。他们大约是觉得人多理不亏吧,所以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,结果后来连神武军都来了——神武军知道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