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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淡。 老太太又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只满绿翡翠手镯,“姑婆没什么准备,这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了。” 孟遥连忙就要推辞。她自然知道这种通体翠绿玉镯的价格,何其昂贵。 其他人也有些意外。 老太太不由分说,直接将手镯在她的手腕上套好,“这是姑婆给你的,你就收好了。” 孟遥无措,下意识的看向费明议,费明议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。 孟遥只好暂且收下。 她的手腕莹白纤细,翠绿玉镯戴在上面,特别好看。 年轻的姑娘很少能压得住这样的首饰,她却好像再合适不过。 费明议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。 其他人看着,也很快按捺下。 姑妈开始给她一一介绍,皆是费家亲眷。每个人都对她客气友好的微笑,孟遥也是微笑回应。 介绍到一个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妇人时,孟遥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下。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,身边倚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。 妇人穿着素雅的裙装,面容温润,气质贤良。 小女孩始终倚在她的身上,长得很漂亮,眼神怯怯的望着她,一步都不敢离开自己母亲的身边。 姑妈说:“这是小妈,这是明议的妹妹。” 妇人看到她望过来,笑着跟她点了点头,眉目之中尽是温和。 孟遥也就跟着向她点了点头。 她从没想过费明议还有这等关系。 本该是这座别墅里的女主人,静静的坐在那,一点没有存在感。 姑婆坐在中心位,姑妈张罗着一切,她丝毫没有参与,毫无话语权的样子。 费明议也从未与她说话,至于那个妹妹,像是当她不存在一样。 姑妈还在为孟遥介绍,在没人觉察的时候,一个活跃的年轻一辈站在一旁,偷偷的拿出手机给他们拍了张照片,又发入了微信群中。 ——“我表哥带女朋友回家了!” 老太太始终拉着孟遥的手,想到什么又问道:“人都到齐了吗?” 姑妈回道:“到齐了。” 老太太就说:“到齐了就开席吧,时候不早了。振华去喊了吗?” 姑妈回道:“已经让人去喊了。” 老太太点点头,转而又支撑着站起对孟遥笑道:“我们先去坐。” 孟遥连忙将她搀起。 正要走,一行人从中间的旋转扶梯上走了下来。 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,表情严肃,不怒自威,周身上下带着上位者的凛然气势。 正是费家的家主,长恒集团董事长,费振华。 他的身后是六七个中年男士,也是费家亲眷。 姑妈见他走下,笑着说:“振华,明议回来了。” 费振华扫了自己儿子一眼,眼神只是淡漠。 费明议也是神情淡淡,喊都没喊一声。 父子俩的关系,可见的不和。 “……还把女朋友也一起带回来了……”姑妈又接着道。 费振华就又将目光落在了搀着老太太的孟遥身上,眼神锐利。 老太太拍拍孟遥的手,提醒道:“这是明议的爸爸。” 孟遥已然察觉到了其中的暗流,可是老太太提醒,只好喊了一声,“叔叔。” 费振华没说什么,也没应答,看了一眼收回视线,又径直往宴客厅走去。 老太太似乎早有预料,笑着拉过孟遥的手就又道:“走,和姑婆一块去坐。” 孟遥应了一下,没有在意。 豪门间的隐私,又怎么是她一个外人能勘破的。 宴客厅很大,里面摆了六张大理石圆桌依然宽敞。 费振华跟一众男客坐在了主桌,老太太坐在一旁另一张桌子的主位,又拉着孟遥坐在边上。 孟遥不想再这么受到关注,老太太却坚持让她坐下。 “坐吧。”费明议也在一旁说道。 他没去主桌,拉开椅子在孟遥身侧坐下。 背对着费振华,父子俩人各自为政的样子。 没有人觉得异样,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。 所有人落座,费振华和其他长辈男客坐了两桌,老太太和几个女眷长辈坐了一桌,其余人坐了三桌。 孟遥始终拘谨,满桌都是陌生。 菜很快上来,精致盘盏中,是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中餐。 姑妈正在给老太太布菜,老太太却招呼孟遥:“喜欢吃什么自己夹,不用客气。” “好。”孟遥干应了一声。 边上,费明议已经给她夹了个甜醋焗汁明虾放入她的碗中,“尝尝,家里的厨师手艺不错。” 孟遥有些意外,费明议却一派坦然。 对面的姑妈见状就笑道:“还是我们明议会疼人。” 老太太也应道:“这孩子从小就乖。” 说完又对孟遥说:“尝尝看喜不喜欢。” 孟遥只好夹起虾尝了一口。 “怎么样?”姑妈又问。 “挺好吃的。”孟遥回道,焗汁明虾酸甜可口,确实很好吃。 “喜欢就好,喜欢,就让明议多带你回来吃饭!”姑妈又意有所指的说道。 孟遥没再应,费明议也是笑笑不回答。 宴席在继续,一道道菜上来,都是堪比五星级酒店大厨。 费明议时不时给她夹着菜,偶尔跟她说几句。 像是特意在缓解她的紧张一样。 孟遥心知肚明,心情驳杂。 她也终于知道费明议那年为什么会这么挑食。 尝够了这些珍馐美味,又怎么看得上那些粗制滥造的食物。 她也终于知道今天晚上这顿年夜饭为什么会这么隆重。 老太太是特意从港城回来过年的。 老太太早年间去的港城,一直不得归来,后来港城回归,这才得以重回故土。只是老太太年事渐高,回来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,料想自己时日无多,今年就特意带着一众儿女晚辈一起回来团聚。 知道她喜欢热闹,费家也就干脆把所有还在走动的至亲好友邀请了过来。 费明议这位费家长孙,老太太最喜欢的侄孙,自然也被老太太亲自邀请了回来。 自然,她也感觉到了一点异样。 费明议与家里的关系有点特别。 不光是与父亲的冷淡,还有一众亲戚对她的态度。 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或深或浅的审视和好奇,可是每一个人又都对她别样的客气。 除了老太太询问了一下她的名字和职业,席间,再没有人询问过她任何一个私人的问题。 除了热情的让她多吃点,就再不说其他。 似乎她的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,只要费明议带回家、他认定了的就行。 隐隐的,她们像对费明议陪着小心,不敢越过界,不敢轻易试探一下他的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