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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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司沉将那人皮面具往桌上一扔,锐利的压迫感直逼蔺云谦的面门: “什么黄的叶的,阿猫阿狗的家长里短,都摞到我这里来了?县令人呢?我每月花百两黄金,雇着他的班子,为的就是少些烦扰,结果他在我这儿尸位素餐来的?” 蔺云谦一时失语,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老板,心中腹诽: 好嘞,合着我跟你打了半个月的工作报告,您都没看呗? 那我还成天写什么工作报告啊?! 蔺云谦深吸一口气,耐下性子,跟蔺司沉重新汇报解释一遍: “可他们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啊——上个月官方推出新赛季cg预告片之后,由于剧情的发展,咱们108个高阶首领,不是战损一个么?——王老将军去世啦,现在空出来一个高阶首领的位置,可不得选拔一个中阶首领顶上吗?” 说道此处,蔺司沉的眸色终于沉静下来,画了一半的张飞眉倏然拧紧: “你是说,这俩人是新一代高阶首领的候选人?” “可不是!一个黄兴禺,琴师;一个叶初凉,剑客;他们的心智都健全,武力值也是榜上有名,很可能将来要加入我们长安阵营的。” 蔺司沉捏紧指节,面色不虞地眨眨眼睛,看向自己的剑侍蔺云谦: “那是得好好斟酌——嗯?不对啊,怎么轮得到他们这些无名小卒?现在有了空位,升高阶的事儿,再怎么说也轮到你了吧?” 话声一落,蔺云谦整个人尬住: “额,属下在两年前,就已经升成高阶首领了。” 蔺司沉目露疑惑,看向急得满目赤红的下属,掩饰性地轻咳两下,“咳咳,你小子。” 蔺云谦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上千个白眼,把话题拉回来:“咱们先不说我哈,先说现在黄兴禺为了和他小姨子争这个转正名额,在咱们长安城到处搞事情!您这再不管管,这长安城……到底是姓蔺还是姓黄,那就很难说啦。” “等等,你是说这两个候选,是什么关系?” “姐夫和小姨子。” “什么乱七八糟的,我搞不清楚。” “那叶初凉您记得么?这孩子,十年前跟个小豆丁似的弃婴,您看了她的设定,觉得她可怜,给她安排了个老实人做养父,不过现在已经出落成个天才女建筑师了。” 蔺司沉哪里记得这些,漫不经心地评价:“哦,正面人物,另一个呢?” “黄兴禺就是名副其实的反派了,是个炉鼎猎人。” 蔺司沉的面色骤然变黑,于是涂了半面的妆更显出几分阴森可怖: “炉鼎猎人?” 蔺云谦道:“是的,就是那种靠掳掠炉鼎,强迫别人双修,修为大进的江湖败类——叶初凉的养父的亲生女儿,叶初夏,便是这个黄兴禺的妻子,被这人迷得五迷三道不说,还把她亲生父亲给害得半死不活了,变成炉鼎了。” 蔺司沉挺拔的肩背紧绷,一滴汗渍顺着脖颈滑落,流进甲胄,淌过鼓噪的胸膛,只见蔺司沉的神色是愤怒时的肃穆: “哼,那还真是世风日下,”蔺司沉道,“怎的阴沟里的耗子,也能升官进爵了。” ** 与此同时,江湖客栈。 客房的窗户敞开着,透过纱帘,微风轻拂而入,带来远处竹林的悦耳竹声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,形成斑驳的光影。 封徵雪坐在窗前,整理着自己的衣物与细软。 在长安城买房,是封徵雪早就在计划的事情。 在侠客行,洛阳、扬州、金陵、北京、长安五座古城,都以1:1的比例建制在游戏地图中,而封徵雪选择长安,也只不过是本能反应。 即便上小学时就不得不离开,但长安的这片土地也是封徵雪难以忘怀的故乡。 穿越之后,游戏新手引导系统试图帮助他快速熟悉这个虚拟世界,然而封徵雪却没什么太多想法,他满脑子都是看天,养鱼,种花,过混吃等死的清闲日子。 于是为了在长安养老的目标能够如愿,并攒到足够的银钱,封徵雪连坐了三个月的诊,给npc看了三月的病。 可是现在…… 封徵雪并不确定,长安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。 毕竟被长安城主缠上这种事,也不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。 封徵雪将自己的草药收整完好,又取出包中的银票,正待一张张仔细清点码齐。 便听见一阵哭声从窗外传来,像极了急诊室外病人家属凄厉的嚎啕。 封徵雪向着窗外看去,只见一个身穿浅黄色长裙的女孩瘫倒在地,痛哭,怀中抱着一把重剑。 封徵雪看了半晌,伸手将那窗户关了,内心毫无波动。 已经与他无关。 毕竟他已死过一次,已学会“放下助人情节,尊重他人命运”。 下一刻,便听那女孩哭道:“爹啊,女儿不孝,呜呜呜呜治不了您的病,女儿跟着您一起走了吧。” …… 封徵雪手十分轻微地一抖,面无表情地将银票潦草存起,合衣拉起被子。 然而。 三分钟后。 封徵雪还是站在了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面前,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一双通红的眼睛,分明蓄满了恨意。 “你爹怎么了?” “你是谁?” 几乎异口同声。 封徵雪蹙紧了眉头,打量起眼前这个纤细的姑娘。